我是异乡人。
在乘坐颤抖着的绿皮火车到达廓尔喀后,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,就是它。
我携着一卷轻薄的行囊,看遍了古寺香炉里袅袅的白烟,喂养了这片土地上的白鸽,亦在笼着雪衣的山峰前驻足。
于是在深夜,我光顾了一家小酒馆,很拥挤,却自有一份尘世的喧嚣和温暖。
店里只剩一个座位,我束好披散的长发,点了一杯威士忌,抬头的一瞬望见对面的男子在对我温柔地笑。
他身着军服,胸口的徽章连同及膝的羽毛都是天空的颜色。
“小姐,晚好。”我听见他用生涩的英语向我问好。
我回以礼貌地微笑,低头啜饮刚刚端上桌的温热的威士忌。
他有着深蓝色的眸子,嘴角的小伤痕也因笑容而牵动,应该是一位军人。我暗自揣测,同时也注意到了店里的人予他一种特别的优待。
“先生,您是做什么职业的?”我好奇地询问。
“敢死队。”他微仰起头灌下了那一杯酒,缓缓地答到,“如您所想,我与死神有个婚约。”
我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,他摘下胸口的徽章,还是恢复了满目笑意,轻轻递给我。
“我是奈布.萨贝达。”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。
我注视他的背影消失在浓稠的夜色,低沉的嗓音也在聒噪声里慢慢淡去。
捏着那枚淡蓝色的徽章,我沉思良久,终于选择结账离开。
事实上那枚徽章至今被我藏在首饰盒的一角,最终当我拒绝了亨利的求婚时才发现,那个身影已经深深驻扎在我心中的一角,发芽开花,长成一棵参天大树。
我从不后悔那场邂逅,无论结局,只要虔诚去爱,就好。
——摘自玛尔塔的日记
“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里人”是这篇最好的解读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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