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飒

[佣空]心弦

●此文大概是补档混更

●是合志撞梗废掉的彩蛋






  “对不起。”奈布最后的话语萦绕在玛尔塔的耳畔,她失望地垂下头,利落地转身就走。他们之间将再也无人去挽留这段破碎的婚姻,这段一地狼籍的爱情。


    玛尔塔走向了被黑夜牢牢包裹的街道 ,眼角微凉,回忆却似潮水一般窒息地将她包裹。

    她忍不住最后一次呢喃他的名字,似乎回到了两年前的一个午后,日落前的余晖慵懒地洒在稀树草原的边角,脚下是绵延无边的地毯一般的青草,狮群静静卧在不远处灌木丛的阴影里休憩,几只小羚羊在视线尽头处互相嬉闹,跳跃扬起的沙尘映出金粉一般璀璨的阳光,惊飞小水洼边栖居的群鸟。

    浪漫又狂野。

    奈布与她站在破旧的小卡车前,牵起彼此的手安安静静地远望,她穿着及膝的象牙白连衣裙微笑,誓言与情歌悠扬耳畔,唇舌沾染奶油蛋糕未褪去的甜味,他们各自与单身的日子作别,在那一天成为真正的夫妻。

    可是现在呢?所谓的誓言烟消云散,她便明白了从今往后所有的美好都将蒙尘消逝,难回一往。

    玛尔塔继续前行,无端地想起某个黎明降临前的深夜,那个草原的雨夜。黑夜也像浪涛一样淹没了光明,几声枪响残忍地割裂了草地的安宁,雨声潺潺哭诉肮脏的罪行。那时她和他正坐在巡逻的破旧小卡车里,颠簸中调转车头向事发地前行,赶到后他们立即熄灭晕黄色的车灯,周身顿时只剩一片黑暗。

    于是玛尔塔伸手去摸与气温一样同样冰冷的枪支,却有一只更温暖的手牵起她的,面前的大男孩羞赦地行了一个吻手礼,迅速脱下身上的兜帽让她穿好,眼睛在黑夜里星星点点地映照车窗外雨夜的银光,他们无声地准备着一切的武器,彼此的心早已勾连。

    奈布.萨贝达。她轻轻默念着,脚下的步伐向着回家的方向加快。他们都幸运地在战争中存活,挺过硝烟挺过死亡,身上的伤疤便可证明一切。于是战后她来到梦寐以求的草原时毅然决然选择留存,他没有奚落、亦无嘲讽,而是毫无怨言,甚至先一步投身于危险的护林员的工作中,以照顾曾经的长官。

    于是在那个雨夜,他们的第一次行动,她真正看到了将来的归宿。奈布先一步跳下车,泥泞中挣扎前行,玛尔塔便紧随其后。偷猎者并未走远,灯光暴露了他们的位置,他们两人走入齐腰深的草丛缓缓靠近,周围是羚羊们的尸体,它们中的一些死不瞑目,只仰望打翻了墨水瓶一样漆黑的天空,他们沉默着,跌跌撞撞地互相扶持走向草丛深处。

    几分钟后,玛尔塔辨别清远处小黑点一样的敌人便扣动了手枪的扳机,几个正在处理羚羊尸体的人随即跌倒下,另一些偷猎者则立即伏倒掏出武器。他们也卧倒在了草地的水洼里,冰冷的积水霎时浸透衣袖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和土腥味。

    玛尔塔挣扎着架起携带的步枪,迅速开火以吸引敌方主力,奈布则依照计划悄悄地退开绕行进攻。这个方案对于奈布危险到了极致,她从最初就拒绝如此,却依旧拗不过退役雇佣兵的执着,他们势单力薄,而这是获胜的唯一办法。

    奈布在身后悄悄展开行动,玛尔塔只觉得雨水砸得她的眼睑沉重无比,枪支的后坐力也让她的肩膀麻木,喉咙里一片血腥味,她却仍然坚持着开火,此刻唯一搭档的生死就掌握在她的手中。草地在她的面前逐渐变成混沌的一片,灰蒙蒙的绿色与浓墨浸染的天空在她面前旋转,步枪全部的弹药业已耗尽,她听到雨声滴落,草叶夭折,远处汽车发动机的轰鸣,最后她挣扎起身,看到奈布.萨贝达在积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飞奔而来,嘴角上扬。

    “玛尔塔,玛尔塔,我、我想我们胜利了,只有三名敌人逃走。”奈布喘着气说出的话还是结结巴巴的,他们笑起来拥抱在一起,雨水渐渐停息。


   

     一切业已消逝。她告诫自己。路灯晕黄色的光芒格外刺目。

    玛尔塔随即落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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